綜合治理加油機作弊專項行動 新聞發布會實錄
5月16日上午，市場監管總局召開綜合治理加油機作弊專項行動新聞發布會。以下為發布會文字實錄：
市場監管總局新聞宣傳司副司長耿欣：大家上午好!歡迎參加市場監管總局、公安部、商務部、稅務總局聯合召開的綜合治理加油機作弊專項行動新聞發布會。為貫徹落實黨中央、國務院有關決策部署，保護消費者合法權益，促進成品油零售行業高質量發展，2023年8月，市場監管總局會同公安部、商務部、稅務總局等部門在全國開展為期一年的綜合治理加油機作弊專項行動。在各地各有關部門和社會各界的共同努力下，治理工作已取得階段性成效。
為方便大家了解專項行動進展情況，今天我們邀請到市場監管總局執法稽查局局長況旭先生，介紹相關工作情況并回答記者提問。此外，我們還邀請到公安部網絡安全保衛局副局長石鈾先生，商務部消費促進司副司長楊枿先生，國家稅務總局征管和科技發展司一級巡視員、副司長付揚帆先生，市場監管總局計量司副司長黃廣龍先生和標準技術司一級巡視員國煥新先生，請他們回答大家感興趣的問題。
首先，請況旭局長介紹有關工作情況。
市場監管總局執法稽查局局長況旭：各位媒體朋友，大家好!下面，由我向大家簡要介紹綜合治理加油機作弊專項行動有關進展情況。
為貫徹落實黨中央、國務院有關決策部署，堅決遏制加油機作弊，嚴厲打擊計量作弊、偷逃稅等違法行為，保護消費者合法權益，防范國家稅收流失，促進成品油零售行業高質量發展，2023年8月，市場監管總局會同公安部、商務部、稅務總局等部門在全國開展為期一年的綜合治理加油機作弊專項行動，通過依法偵辦一批重點案件、查處一批違法犯罪分子、曝光一批典型案例、選樹一批經驗做法、形成一批制度建設成果，建立健全加油機作弊綜合治理的長效機制，促進形成政府、行業、企業和社會共同參與的多元共治格局。
針對人民群眾關注的加油站短斤少兩、偷逃稅等問題，我們按照“打建并舉，系統施治”的總體思路，統籌當前和長遠、全面和重點、法治和智治，堅持清理存量與遏制增量并舉，扎實有序推進綜合治理各項工作。專項行動開展以來，在各地各有關部門和社會各界的共同努力下，治理工作取得重要成效，全國共查辦加油機作弊案件1249件，涉案金額20.02億元，罰沒金額6.97億元;查處稅費、加收滯納金、處以罰款19.61億元;刑事立案打擊84起，刑事拘留200人，有力規范了成品油零售市場秩序。
一是全鏈條發力打擊存量違法行為。針對當前加油機作弊呈現出的科技化、團伙化、鏈條化等特點，組織各地打重點、打團伙、打鏈條，挖源頭、找上線、查漏穴，構筑起“查辦一起案件，排查一批主體，規范全域市場”的全鏈條高壓態勢，形成強力震懾和警示，全力遏制加油機作弊多發頻發勢頭。專項行動以來，市場監管總局會同公安部、稅務總局組織對2起打擊加油機作弊集群戰役發現的3800余條違法案件線索開展全量排查;掛牌督辦河南某生產廠家涉嫌生產銷售作弊加油機案，組織各地集中核查發現的3000余個線索。同時，各地各有關部門按照治理工作部署，全面開展集中排查整治，嚴厲打擊加油機計量作弊、偷逃稅等違法行為，切實維護成品油零售市場秩序。
二是系統夯實長效治理規范體系。為全面鞏固專項治理成果，市場監管總局修訂發布了《機動車燃油加油機》國家標準GB/T 9081-2023和《燃油加油機型式評價大綱》《燃油加油機計量檢定規程》等計量技術規范，從軟件管理、計控主板、數據存儲、施加封印等方面強化加油機防作弊應對措施，并在計量檢定工作中增加有關檢查要求。同時，會同司法部積極推進《計量法》修訂工作，加大對利用計量器具作弊行為的處罰力度，增強法律剛性約束。稅務總局利用大數據、云計算等新技術，建立成品油銷售企業風險指標模型，定期開展風險掃描和管控;廣東、浙江、內蒙古等地創新探索智慧監管新模式，不斷筑牢法治和智治基礎。
三是齊心協力推動多方協同共治。綜合治理加油機作弊工作是一項復雜的系統工程。這次專項行動，我們集結了多方力量開展深度的系統治理。市場監管總局會同公安部、商務部、稅務總局加強打擊加油機作弊違法犯罪行為執法協作，推進案件線索、執法信息和數據共享，強化行政執法和刑事打擊協同發力;各級商務、稅務等部門對轄區內加油站進行全面清查并建立臺賬，為加強監管、協同共治奠定堅實基礎。同時，鼓勵相關行業協會、消費者、新聞媒體等參與治理，努力構建企業自律、行業自治、政府監管、社會監督的多方共治格局。
以上就是我介紹的總體情況。下一步，我們將繼續堅持打建并舉，將專項治理與常態化監管執法相結合，打擊存量，遏制增量，綿綿用力、久久為功，“讓作弊者無處遁形，讓誠信者‘加油’前進”。希望媒體朋友持續關注綜合治理加油機作弊專項行動，積極宣傳報道，共同維護國家經濟安全和消費者合法權益。
謝謝大家!
市場監管總局新聞宣傳司副司長耿欣：謝謝況旭局長。下面進入提問環節，提問前請通報一下所在的新聞機構。
光明日報記者提問：近年來，商務部門在加強成品油流通管理方面有關工作進展情況如何?
商務部消費促進司副司長楊枿：成品油是關系國計民生的重要商品，與國民經濟運行和社會生產生活密切相關。近年來，商務部門認真貫徹落實黨中央、國務院決策部署，在綜合管理、流通管理平臺建設、制度完善等方面持續發力，切實提高管理效能和水平，推動成品油流通高質量發展。
一是深入開展綜合治理。配合市場監管、稅務等部門深入開展針對加油機作弊的綜合治理工作。去年11月，部署地方商務部門集中開展成品油經營企業風險大排查大整治。同時，加強與相關部門聯動，匯集成品油流通領域管理信息，加強成品油流通管理。
二是穩步推進大數據平臺建設。2022年以來，指導廣西、河南、貴州等十多個省區市利用互聯網、物聯網、大數據等現代科技，建立了地方加油站大數據平臺，初步實現對加油站基本信息和“進銷存”的實時跟蹤，在規范行業秩序、營造公平市場環境方面起到了積極作用。
三是完善成品油流通管理制度。目前，商務部正在加快研究制定《成品油流通管理辦法》，健全成品油流通管理體系，促進各級商務主管部門依規管理和成品油流通企業依法經營。
下一步，商務部將繼續配合市場監管總局、稅務總局等部門，加強常態化監管，實現數據共享，進一步完善管理制度，形成商務領域管理工作閉環，切實履行成品油流通管理職責，促進行業高質量發展。
人民日報記者提問：請問市場監管部門在提升加油機防作弊技術和監管能力方面開展了哪些工作?
市場監管總局計量司副司長黃廣龍：市場監管總局持續加強預防和查處加油機作弊技術研究，不斷完善計量技術規范體系，探索實施智慧監管，為加油機計量監管提供堅實的技術保障。
一是強化技術研究，完善規范體系。組織修訂《燃油加油機型式評價大綱》《燃油加油機計量檢定規程》等計量技術規范，從軟件管理、計控主板、數據存儲、施加封印等方面強化加油機防作弊應對措施，并在計量檢定工作中增加有關檢查要求。新版《燃油加油機型式評價大綱》和《燃油加油機計量檢定規程》已于2023年12月底正式發布，并于2024年5月1日起正式實施。針對篡改計量程序、更換作弊部件、預留軟件作弊后門等作弊方式，開發“校驗功能”，及時發現加油機關鍵零部件更換和異常。組織編制《燃油加油機軟件欺騙性使用特征測試規范》，為加油機作弊執法檢查提供計量技術支持。
二是創新監管模式，加強智慧監管。深入貫徹落實國務院《計量發展規劃(2021—2035年)》有關要求，積極探索推進加油機智慧監管新模式。鼓勵加油機生產企業加大研發力度，從源頭生產滿足智慧監管需求的新型加油機產品。指導地方開展加油機智慧監管試點工作，支持有條件的地區建立加油機智慧管理平臺及數據庫，對加油機新增、檢定、維修、報廢全生命周期實施動態監控，構建監管端、檢定端、企業端、消費端四端聯通的新模式，為加油機智慧監管全國推廣探索路徑、積累經驗。
總臺中國之聲記者提問：我們關注到，燃油機國家標準已于2023年11月27日更新發布，于今年6月1日正式實施，請問新版國家標準的主要變化有哪些，實施后將發揮哪些作用?
市場監管總局標準技術司一級巡視員國煥新：謝謝您的提問!《機動車燃油加油機》國家標準GB/T 9081-2023于2023年11月27日修訂發布，今年6月1日正式實施。新版燃油機國家標準重點修訂了加油機計量性能、防作弊性能和環保性能等三個方面，其中在計量性能方面，通過按流量范圍對計量性能進行細分，提高了計量準確度。在防作弊性能方面，通過“軟硬件唯一數字簽名”“核心部件全生命周期校驗”“國密芯片存儲”等技術，界定加油機全生命周期各環節主體責任，最大限度地防止不法分子篡改加油機，實施作弊行為。在環保性能方面，通過規范油氣回收控制主板檢測功能，滿足燃油加油機國家環保要求。為了推動標準的實施，市場監管總局通過“一圖讀懂”“小視頻”“宣貫培訓班”等多種形式，開展標準的解讀、宣貫工作，幫助企業盡快按照新標準的技術要求，落實產品設計和制造。可以說新版標準的發布實施，為加油站計量監管、環保監管、安全監管等提供實踐探索，防止老百姓吃虧上當，保障國家利益。有助于營造加油機制造行業、加油站經營行業公平競爭環境，為行業高質量發展提供標準技術上的支撐。
法治日報記者提問：剛才發言人提到了打擊加油機作弊犯罪，用到了破壞計算機信息系統、非法控制計算機信息系統這些罪名，這對社會普通民眾來說比較陌生，加油機作弊為何觸犯了計算機犯罪罪名?
公安部網絡安全保衛局副局長石鈾：謝謝記者提問。燃油加油機是特種設備，是用來給車輛添加液體燃料的一種液體體積測量系統，我們國家對加油機有一系列嚴格、明確的強制管理標準與要求，覆蓋了設備生產、型式評價、使用檢定全流程。加油機有三大基本功能：加油計量、稅收管控、反作弊自鎖，與此同時，還可以拓展嵌入IC卡支付、網絡支付、語音播報等功能。
根據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關于辦理危害計算機信息系統安全刑事案件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十一條：計算機信息系統和計算機系統，是指具備自動處理數據功能的系統，包括計算機、網絡設備、通信設備、自動化控制設備等。加油機是一種行業自動化控制設備，屬于法律定義上的計算機信息系統。實施加油機作弊，實質就是違反國家相關規定，破壞加油機計量功能的準確度、稅控功能的數據準確性，破壞或非法繞過了反作弊自鎖機制，令相關系統無法實現主要功能。因此，無論是提供工具方法、還是具體實施了加油機的作弊改裝、加裝行為，都涉嫌非法控制或是破壞計算機信息系統犯罪。
總臺財經節目中心記者提問：對于一些不法分子利用加油機作弊偷逃稅款的行為，稅務部門采取了哪些有力的打擊措施?下一步，將如何強化對加油站的稅收監管?
國家稅務總局征管和科技發展司副司長、一級巡視員付揚帆：謝謝您對稅務工作的關心!稅務部門認真貫徹落實黨中央、國務院決策部署，充分發揮職能作用，依法打擊利用加油機作弊偷逃稅款違法行為，有力維護國家稅收安全、經濟運行秩序和社會公平正義，助力加油站行業高質量發展。
一是保持打擊高壓態勢。各地稅務部門與市場監管、公安、商務等部門緊密協作，根據有關線索排查梳理存在加油機作弊行為的加油站，并實施聯合打擊，依法從嚴處理、處罰。專項行動以來，各地稅務稽查部門檢查利用加油機作弊偷逃稅款加油站609戶，查處稅費、加收滯納金、處以罰款合計19.61億元。同時，稅務部門對以體外循環、隱匿收入等手段偷逃稅款的高風險加油站也一并開展了專項檢查。
二是持續深化協同執法。會同市場監管、公安、商務部門建立健全執法協作機制，強化案源線索和信息共享，采取聯合執法、共同辦案等方式，聯合調查取證，做到信息互通、證據共用，有效提高了執法的協同性和部門共治合力。
三是分類施策強化震懾。在專項行動中，各地稅務部門注重優化執法方式，堅持規范執法、文明執法，對依法誠信納稅的加油站優化服務舉措、增進辦稅便利;對惡意作弊偷逃稅款典型案例依法嚴厲打擊，公開曝光。專項行動以來，各級稅務部門先后曝光了28起加油站涉稅案件，有力震懾了加油機作弊涉稅違法行為。
加油站行業規范需要相關部門綜合監管、協同共治、共同發力。下一步，稅務部門將以此次專項行動為契機，繼續深化部門合作、聯合監管工作機制，持續優化完善稅收監管制度，加強數據集成與共享應用，充分利用稅收大數據和現代信息技術手段，開展常態化風險排查和應對處置，依法打擊加油站涉稅違法行為，為成品油零售行業健康發展營造公平法治的稅收環境。
封面新聞記者提問：剛才發言人通報，公安機關成功打擊了多個加油機作弊技術核心團伙，從公安機關偵破案件來看，這些團伙有哪些特點?為何會出現這樣的特點?
公安部網絡安全保衛局副局長石鈾：謝謝您的提問!加油機作弊行為具有互聯網時代網絡犯罪活動的典型特征，它是網絡黑灰產業在加油機作業的具體體現。加油機作弊團伙具有很強的專業性、隱蔽性和封閉性，反偵查意識較強，內部利益一致，對外提供全流程的違法犯罪服務，部分團伙甚至利用技術手段對抗、干擾執法機關檢查。形成這樣的特點，我們認為主要有以下原因：
一是相關團伙核心人員基本都來自于加油機研發或技術支持等行業關鍵崗位專業人員，在不法利益的驅使下，他們淪為專門為不法加油站“偷油”“偷稅”提供技術支撐的犯罪分子。
二是相關團伙獲取不法利益后，為了保守技術秘密，實現利益最大化，常常拉攏親友、同事等身邊人員入伙，以高額回報為誘惑，形成利益趨向一致、具有一定封閉性的團伙組織。
三是相關團伙成員長期從事加油機行業工作，對行業管理標準與要求十分清楚，為他人提供作弊服務也十分小心隱蔽，千方百計掩蓋自己的犯罪行為。
隨著我們加強監管，對作弊技術不斷的破解打擊，加油機作弊犯罪也可能采取新的手段，公安機關將緊密結合犯罪形勢，與各職能部門緊密配合，堅決遏制打擊此類違法犯罪，維護市場經濟秩序和國家稅收制度。
中央廣播電視總臺記者提問：現在加油站行業內部有種傳聞說“治理行動就是一陣風，等風過了一切照舊”，請問市場監管總局作為牽頭部門，怎么看待這個說法?
市場監管總局執法稽查局局長況旭：謝謝總臺記者的提問!在這里我嚴肅的回應：“治理行動就是一陣風，等風過了一切照舊”這種說法是一種典型的僥幸心理，嚴重低估了我們治理加油機作弊的信心、決心和能力。隨著治理行動的深入開展，監管執法將由集中轉為常態化，但絕不允許在治理行動之后卷土重來。我們治理的著力點不只是打擊存量，更是要遏制增量。如果說打擊存量是“鐵拳”，那么遏制增量就是“織網”。今天在座的各部門正在攜手社會各界共同織牢、織密這張遏制加油機作弊的制度之網、能力之網和監督之網。剛才各有關部門的同志已經作了介紹，市場監管總局修訂發布了新的機動車燃油加油機的國家標準、型評大綱和檢定規程，建立加油機型式評價軟硬件備案等制度，從源頭上堵漏洞、補短板，同時正在推動計量法的修訂，提高計量違法成本。稅務總局利用大數據、云計算等新技術，強化了對加油站稅收征管和稽核能力。商務部正在牽頭修訂《成品油流通管理辦法》，進一步完善成品油零售監管體制機制。公安部門和市場監管部門已經突破了加油機作弊違法犯罪行為的核心技術，延伸打擊廠商生產制造作弊加油機的行為，全面斬斷加油機作弊鏈條。相關協會、媒體和業內誠信企業也已經行動起來，共同營造良好的市場環境。
目前，專項行動正在向打源頭、斷鏈條、建制度、樹新風縱深推進，對違法犯罪行為，堅決露頭就打，絕不姑息。這次新聞發布會后，我們還將同步曝光一批典型案例，形成震懾。所以，打擊加油機作弊違法不會偃旗息鼓，更不是一陣風。在此，我也希望行業企業和社會各界，能與監管部門攜起手來，共同履行主體責任、社會責任和監督責任，共同營造守法誠信的消費環境，為成品油流通行業高質量發展作出積極貢獻!
市場監管總局新聞宣傳司副司長耿欣：感謝記者朋友們的提問。如果大家還有想了解的其他問題，請會后與新聞宣傳司聯系。今天的發布會到此結束。謝謝大家!
